獨食難
獨食難,難在沒什麼難。難在你可以輕易吃飯,但無法好好用餐。難在生活於這個城市中,任何程度的敏感都是過敏。
獨食難,難在沒什麼難。難在你可以輕易吃飯,但無法好好用餐。難在生活於這個城市中,任何程度的敏感都是過敏。
因為想看富士山,所以查了查JR周遊券的涵蓋範圍之後,自然而然選擇去了河口湖。在那裡,我暗自決定要當個庸人。
鎌倉如同一口深井,看不見底。從外張望,就是個普通的小鎮,看不出哪裡特別。只有帶著手電筒一寸一寸潛入,才會在這處掘出歷史的遺骸,在那處聞到文學的鹹味。然而越深探,我卻越不知所措⋯⋯
那天,我們剛結束在糺の森的野餐,就下起了大雨。雨來得太急,打亂了原定慢慢散步的行程;匆忙之中,我們決定騎車到附近的茶寮休息,吃甜點、等雨停。
下鴨。鴨川與高野川合流之處以北的三角地帶,京都市左京區的兩河流域。正如美索不達米亞是古文明的發源地,下鴨地區也有古老的歷史:這是京都最古老神社的所在地,據說文獻記錄可追溯至西元前90年,也是女性守護神的供奉處。古老的東西總散發神秘的氣息,而最增這份神秘性的,正是一片佔地12.4公頃的原始森林──糺の森。
京都有一種植物,在我心中生了樸實的根;靜靜地,以其象徵意義餵養我在俗世紛擾間,還能保有方寸寧靜。
二〇一五年十二月,聖嬰在溫室裡鬧得全球的寒意都隱忍不動。我們一行人原本預期要在楓葉季節過後,踏上古城京都喧囂方盡的石板路,浸染蕭索。帶著那樣的心情編排了行程,如今卻不由得被挑起一絲期待──也許楓還紅著。
當我回憶二〇一四年秋天的關西之旅,腦海裡混沌的蒙太奇中最清晰的畫面,是探訪司馬遼太郎紀念館那天。紀念館本身好極了,但那層次的記憶脫不了到此一遊的虛榮;真正縈繞不去、每每在不知所謂的時刻突然鮮明起來的,卻是漫步來回車站與紀念館間所經過的住宅區。